2015年7月6日星期一

無論如何

1.觸摸
那是在何處?
大稻埕。
聽著鍋鏟、鍋與爐的互相敲擊聲,
一邊炒菜、一口台語說著彷彿就像我家的鄉音。
天色如此美好,柔美的傍晚,
更是難得的是木星與金星相疊之時,天上兩顆星明亮的爭著閃耀。
雖然是那悶熱的夏天,
但帶著些許的微風,皮膚上盡是風乾了的汗水粘粘的。
吃著熱騰騰地油面加一顆蔥花蛋,
這種美好的時刻不多有,貌似是從這學期開始的,
我真的彷彿喜歡上了台灣……知道上學期為何不喜歡嗎?
那是因為當時的我還沒遇見你們,
那時的我也想家了。
此刻的我將要離去,但是終於也開始不捨這裡的大學生涯。
為什麼呢?
我遇見了你們,
與人共處的那一刻,
投緣就在一瞬之間,
才知道原來我在台灣也有如此美好的一刻。
那一刻置身在昏暗燈光闌珊的大稻埕裡的我,
彷彿好像我就在“檳城”與你們各自相遇見了,
我曾說過大稻埕有我家鄉的味道,
那份在繁華台北少有的寧靜、空氣中隱隱夾帶著海水味、紅磚的建築物、藥材味、海味店、柑仔店裡的白米味,實在越來越相似,
我已分不清何處是我家。
跨海而來,跨海而去。
時間只剩下一年,
畢業時會哭嗎?
我想,你哭的時候,我就會哭了。

2.台中
那是在何處?
台中逢甲。
三日兩夜,一條龍吃、吃、吃。
雖是短暫了一點,此刻回想起來,
出發的那天,就像昨日。
台中的一聚,隨後很快散了。
一起做的事情不多,除了吃就是吃,到晚上的時候窩在宿舍裡一起看殭屍片。
就在即將離去,
依然記得車票上印著下午4點,
在3.55分之時,你突然對大家問起了大概這麼一句話“你念完書以後要做些什麼?”
那一刻,我下意識就知道你應該是迷茫了吧?
朝馬站熱熱、鬧鬧地,一句話我也沉思了。
4.15分,車來遲了,離開了朝馬站,走上客運。
透過公車的玻璃窗,對視你的情景,
讓我有些感慨,你笑著,我也笑著揮手道別,
悄悄說著“我們檳城見吧。”
是的,我們檳城見吧,
這句話竟令我傷感了,
你轉身的背影,讓我感受到的盡是相聚一起真的不容易。
離去真的看似簡單,心裡卻不容易。
在飄晃的旅途,大概是10分鐘窗外的街景一直退後,
貌似我從台中抽離了出去。
真的很想說,
有你在的台中,真的很好呢。

3.登機前夕
那是何處?
大莊館宿舍A206房。
我正在打着這篇部落格,
原因?
此刻的我無論如何都要發洩出這些情緒。
一整日都整理收拾行李,
收拾即將結束,
望著一張張貼在桌前,鼓勵我向上、樂觀的語句,
真的令人感觸,
這一年,我僅靠著這幾句話,撐著走過來,
每張便利貼,都交織着我每道回憶,
有悲傷、有痛苦、有恐懼、有開心、有幸福、有美好。
或許旁人以為我發呆,每次早課時,我都會提前一小時吃早餐,
早餐時都會望著這幾道便利貼的言語,
深思着、努力着、甚至領悟,
一天的開始就如此的過。

此刻,望著它們,就要拆下了,
下學期即將換房間了,
再見啦我的桌子。
感謝你,在我累的時候讓我依靠你小憩。
感謝你,在我傷心時讓我趴着哭泣。
感謝你,在我開心時讓我拍你的身子……

即將離去,這個熟悉的台灣,
該說什麼呢?
明天的天氣又會是如何的呢?
回家的感覺是什麼呢?我好像忘了。
明天再讓我熟悉吧。
什麼叫習慣?總是如此叫習慣。
什麼叫離別?我還是無法去習慣離別。
離別總在一瞬間,不是長期習慣,就能習慣。
這是為何總是無法去適應它。
就要離開了,熾熱夏天的台灣。